圭顿财富销售平台最近,俄罗斯学者杜金说了这么一段话:“在我看来,中国是由人民、政府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儒家文化等其他文化元素组成的。这些文化元素在政府治理中发挥了作用。如果政府不能确保文化安全,社会就会解体。西方和俄罗斯对中国的分析几乎都忽略了文化的特殊部分,但这实际上是中国人民重要的资源。”
张维为说,中国是一个“文明型国家”,其实我觉得说中国是一个“文化型国家”更合适。文明的核心是文化,中国有独立的“文化格”,从而有独立的“文明格”,使得中国的文化和文明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具备超越时代变化的独立性,任由历史变迁,而一直存在,不曾中断。当下的中国也是以这个“文化格”为基石的。
中国之外的其他任何国家,都没有资格称“文明型国家”、“文化型国家”,因为他们的文化和文明,都没有中国式的连续性,因为都缺乏中国式的独立的文化格、文明格。
作为一个学者,杜金还是很敏锐和勤奋的。说他敏锐,因为他的确看到了中国的“要害”之处,“特色”之处,就是中国独特的中国文化,在这一点上“西方和俄罗斯对中国的分析几乎都忽略了”。说他勤奋,是因为他的这种认知,显然是受中国最新动态的影响,最近几年中国对自身的文化愈发重视,譬如提出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杜金对中国文化的重视和认知,可能更多地来自他勤奋的地对中国动态的跟踪和学习。
杜金说“西方和俄罗斯对中国的分析几乎都忽略了文化的特殊部分”,这是很正确的。他们总是使用一些教条化的学术概念,从制度和经济形态的层面看中国,所看到的只是中国的表层,冰山之一角。甚至即便这种表层式的认知,也是教条化的,甚至意识形态化的,不是中国的真实的表层,而是一个扭曲的、虚构的表层。
在制度层面,西方总是把中国归为的、社会主义的,同时也是“东方专制主义”的,与西方民主制度,截然相反,缺乏民主,因此专制。
在经济层面,中国是公有制的,国家干预主义的,缺乏经济自由和自由竞争,不是真正的市场经济。同时将中国称为“新兴国家”。
进一步看,西方看中国,之所以将重心放在制度和经济上,而不是放在文化上,根源是制度和经济在他们的社会和国家就是最重要的,文化并不是,因为他们压根没有中国式的独立的文化格。没有独立的文化格,实际上就是没有真正的文化,简称没文化。
中国有独立的文化格,中国是文化型国家,这些决定了,在中国最重要的,最基石的,不是制度和经济,而是深层的文化,文化具备独立而强大的评判和选择能力,能够对制度和经济,进行独立的判断和选择,然后设计出适合自身的制度模式和经济模式来。
这样以来,在中国是文化永恒,更准确地说,是这个文化格永恒,而制度和经济都是可变的。也就是说,在中国文化是高于制度和经济的,而在西方,不存在高于制度和经济的独立的文化。
对于这种深层文化的独立性、超越性、永恒性,以及制度的可变性,古人早就有清晰的认识。
孔子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这里的可“损益”的“礼”,就是可变的制度,“虽百世可知也”的,就是永恒的文化、文化格。
《吕氏春秋 察今》也说:“时移世易,变法宜矣”,“变法”,就是损益礼,变革制度。
随着历史的变迁,时代的变换,中国只会发生朝代更迭,制度的损益,而不会发生文化格的改变。也就是说,中国的历史具有变化性和永恒性双重特征。中国文明和历史的连续性,仅仅是深层的文化格的连续,在外层的制度上则是一直不断变化的。
西方的历史中,不存在永恒不变的独立的文化格,只有变化性,而无永恒性。从这个意义上说,只有中国历史拥有独立的“历史格”,西方的历史不存在历史格。历史格就是文化格。因此,中国历史观和文化观的内核是一致的。中国文化内核就是义理,是义理文化,中国历史的内核也是义理,是“春秋大义”式的义理史观。
因此,作为中国原始经典的《五经》其实都是历史,其中的《春秋》直接就是历史。这就是清朝大儒章学诚说的“六经皆史”。他还提出“史义(意)”的观点,认为史义是历史的灵魂和轴心。
既然中国的历史中,既有不变因素,又有可变因素,那么中国的文化格,就是历史的最大公约数,即所有历史时期内的不变因素。
就是义理和心性,既有义理的理念,也有义理的基础制度,这些义理式的理念和基础制度,就构成了中国的文化格,支持着中国历史和文明的连续,也支撑着近代以来的中国革命,以及建国以来经济建设和经济崛起。
也就是说,中国的文化内核,文化格,在近代以来的中国不仅一直存在、在场,而是位处于中国社会深层内核,对其实践进行支撑,包括革命实践和建设实践。
从这个意义上,中国的革命形态和经济形态,包括现代化形态,一直都是中国化的、中国式的。但是我们却普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就是古人说的“百姓日用而不知”。
因此,不仅西方人对中国文化认识不够,其实中国人自己认识的也不够。为何?因为辛亥革命以来,中国就开始彻底否定自己的文化,尤其是在学术界。
当我们高倡对外开放时,我们对自身的传统文化却是否定和封闭的,尤其是学术层。当下中国的学术系统,从根本上来说,是新文化运动时所引入的西方式学术系统,在范式上是西方的,对中国传统文化是否定和封闭的。
这就意味着,要真的做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开放,就必须打破这套西化的学术系统,以中国文化、文化格为内核,建立一套崭新的“中体西用”的学术范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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