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楼转做失独老人公益项目时,伍华已是外人眼中的创业弄潮儿;接触残孤家庭患儿救助时,崔澜馨放弃了15万年薪的工作。老人,孩子,两个处在生命始末的特殊群体,成了伍华和崔澜馨今后的奋斗目标。
伍华:三年前,我还是一名创业者,那时我也能从工作中找到乐趣,但是转做公益后,这份乐趣有了附加值。虽然我的工作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公益项目让我找到了除乐趣之外,工作所能带来的价值肯定。这让我很享受。
崔澜馨:以前工作,单打独斗,更多的是为了满足物质需求。接触儿童救助的公益项目后,我身边多了很多可信赖的“战友”,大家一起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尽己所能去帮助有需求的孩子。公益这份事业让我逐渐认识到,除物质外,人更重要的是精神满足。
伍华:因为心安。公益项目你一旦开始做,就没办法停下来。眼看着,项目发展越来越好,参加的老人不断增加,我们竭尽所能让他们得到更好的帮助,感到踏实。失独、抑郁老人在国内是一个基数庞大的群体,探索防治体系任重道远,我们得把这份责任担起来。
崔澜馨:做公益会上瘾,我的心已经被孩子们偷走了。看起来,我们在救助患儿时付出很多,但我从中学到的要更多。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身边的人也会被影响。物质看轻了,家人看重了,感动也慢慢多了起来。
窦立国老家在吉林农村,来北京工作后,他和志愿者们向全国各地捐赠衣物约20万件,修建了50多所乡村图书馆;做过三年村官的赵星,放弃去交通局事业单位工作的宝贵机会,创业后为乡村服务。同样是从乡村出发,窦立国和赵星用实际行动回到了为乡村服务中。
窦立国:以前觉得去农村做公益根本没什么意思,因为我从小就在那里生活。后来接触多了,就变得渐渐感兴趣,觉得乡村需要更多的帮助。以捐赠图书为例,很多图书放在城市里可能是过剩资源,但对于乡村来说确是稀缺的,将图书馆建到乡村,将更能发挥它们的作用,帮助更多人理解尊严和幸福的意义。
赵星:三年的大学生村官经历,让我了解到很多农民虽然离城区很近,但生活收入很低,开支也不比城里少多少。此外,也有很多乡村的老人,儿女在外打工,平常很难照顾到他们。所以,在我创业的过程中,希望给这些农民、老人和孩子更多的帮助。
窦立国:首先做公益是一件好事,跟别人讲我是一个公益人,我帮助过别人,我为这个社会做了很多事,我是有力量的。因为这个原因,家里人也很支持,这使我的家庭生活也变得更融洽更幸福。再一个,做公益事业会得到很多机会,让更多人知道你,所以能够一直坚持下来,收获颇多。
赵星:创业之后我和我的团队帮了很多人,我们也愿意去帮助他们,我觉得这使我变得很幸福。最大的收获就是人生高度不一样了,心胸变得越来越开阔,视野变得越来越大。我还要继续做下去,帮助更多的人。
成为中国政法大学的一名研究生前,浦天龙曾是一名消防战士。消防情结始终萦绕,他带领学校师生,将消防安全知识送到千家万户。作为一名少数民族学生,米尔扎提木莎在读书期间,为各类志愿岗培养输送大学生志愿者近千人次,他说,被需要的感觉让人幸福。
浦天龙:从消防战士到在校研究生,变的是身份,不变的是对于消防安全宣传的执著。我的团队目前已有一百多名志愿者,而且大多数为在校研究生,平均年龄为25岁,热情,参与度高。在2017年,我将联系相关部门,成立一个全国性质的“大学生消防志愿者联盟”,更多地注重跨学校、跨区域的志愿服务交流。
米尔扎提木莎:以往的公益活动,做了很多”纯粹的、自发性的”活动,却显得缺乏技巧性。被评为“感动社区人物”,成为青年榜样,有些意外,但仍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获得了认可,付出也有了回报。在接下来的一年,我将进行一些有组织有培训的公益活动尝试。
浦天龙:青年作为社会的新兴力量,具有成长空间大,韧性强的特点。能够被评为“青年榜样”,我觉得担子很重。青年代表了年轻和活力,要有创新意识,而榜样则要做出成果,做出更多的探索。
米尔扎提木莎:能够获得这次感动社区人物的荣誉,我觉得很惊喜,也很意外。在我看来所谓青年,意味着朝气蓬勃,而榜样的价值,则在于能够影响更多的人。所以,获得这一项荣誉之后,我将让更多的人加入公益活动中,这也是我从事这一事业的初心。
一位是从来不会对自己的生活设置限定、热爱自然的“任性”塔拉,一位是积极乐观、用心中光明照亮更多视障人士内心的“助盲女强人”。踏上公益的过程中,有困难,有沮丧,也有来自身边人的不理解。但因为她们内心的坚持,社区里的居民省下了20多万个塑料袋,更多的视障人士感悟到缤纷多彩的世界。
刘英雅:最多、最大的困难就是别人的不理解。比如去年做的盲人骑行活动,因为在策划方面不是很有经验,现场很多朋友反映等待时间太长之类的。因为我本身眼睛也不太好,为了举办活动花了很多心血,所以当时还是有点委屈的。不过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参加活动,也不希望出现太多问题。我现在特别有奔头,随着经验不断丰富,自己也在不断地学习和成长。
塔拉:其实做公益,遇到困难是在所难免的。我觉得大家都很“任性”,“任性”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农夫市集、二手袋、关注环保都已经成了我的一种生活方式,而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来讲,没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因为它并不费事。我身边的朋友也有很多不理解我的,但我要做的就是先从自己做起,才能更好地去跟别人分享。
刘英雅:全身心地投入到公益后,我就知道自己会一直坚持下去。因为之前我还在做推拿工作,那时做公益只是兼职,一周偶尔做几次,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累。后来我决定辞掉工作。目前我作为一名公益人,能够向更多盲人描述这个多彩的世界,帮助他们融入现代生活。面对这个社会身份,我很快乐,并乐在其中,所以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塔拉:我大学时就做了一年的残障志愿者服务。对于我目前所做的工作来说,可能收入并不是那么高,但是收入并不等于收获。因为自己骨子里就是那种亲近自然、热爱自由的性格,所以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因为喜欢做环保,就可以有时间和精力去集中做这方面的工作,而且会一直坚持下去。
无论是成立社区儿童生活馆,为流动儿童提供快乐成长的空间;还是在“协作者”中,向来京打工者伸出援助之手,林岳和李涛都扎根在社区中,从服务好一个胡同里的居民开始,渐渐将善意播撒到整个京城。从对公益一无所知的上班族,转变为专业的公益人,他们依靠着坚定的信念,为新型社区的创建,提供了模板。
林岳:为了扩充队伍,同时保证服务质量,我们注重社区的本地性,在本社区挖掘有兴趣和有能力的人参与进来。但我感受最深的是,团队的核心人员多数还是从企业中转过来的人,他们发挥的能量更大。在团队成长到一定阶段,由之前每个人什么都做到有明确的分工,更多地应该挖掘每个人长处,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李涛:我认为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凝聚力,而凝聚力的关键就是文化。学习机制的建立也很必要。比如去年夏季和年底“协作者”都会专门分享工作中遇到的问题、经验,促进我们不断进步。每个社区的需求多元化,而我们扎根社区,为老服务、环境治理、居民调解等掌握得比较全面,可以通过调研和考察,把居民和志愿者牵引到一起。
林岳:我做社区生活馆的起因是受到孩子生活环境的启发。但事实上,真正开始从事这项事业后,我发现儿子没有直接从中受益。尤其在开始时,我有段时间不太顾家。反思后,我每次回家都会尝试和家人聊聊自己的工作。家人渐渐理解,也愿意参与,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受到家人支持对我的重要性。现在反而家人参与得更多,生活和工作也更顺畅。家庭对我的工作有推动作用。
李涛:我赞同“家和万事兴”。大家印象里,好多公益人顾不上家。但这13年的工作中,我领悟,对待家人应该像对待合作者一样,有耐心和同理心,不然工作中的心情和状态也会受到影响。比如我和孩子相处中也会改变自己,能用更加包容、开放的心态和视角去看待工作中的问题。我认为两者完全可以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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