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斯毕拉演唱会、颁奖礼纷纷取消,影视公司、明星怕被骂不敢搞营销活动,在拍剧组停摆,积压影视作品反获机会“出头”,疫情给“寒冬中”寄望复苏的影视行业按下暂停键。
“不会有一个实体的颁奖礼,因为筹办一个颁奖礼需要大约400人帮忙,在疫情还没完全解除的情况下,就算只是开一个会都会有一定风险。”香港金像奖主席尔冬升在公布第39届金像奖提名的同时,还宣布已经决定取消了原定于4月19日举行的颁奖典礼。
这并非个例,“宅在家,不乱转,看电视,吃好饭”——在疫情暴发的这段时间里,居家不出,成为每一个好市民的自我修养。在这个没有旅行、没有聚餐、没有贺岁档的冬末春初,各行各业都在承受着疫情带来的“蝴蝶效应”。尤其是对已经经历了两年“寒冬”的影视圈来说,疫情如同一味催化剂,正在加速筛选出这场“寒冬”的幸存者。
“基于剧组拍摄属于人员密集活动,容易引起交叉感染,为切断病毒传播途径,确保剧组人员生命安全,横店影视城从1月25日起暂停对外开放,并通知在拍剧组暂停拍摄活动,具体恢复拍摄时间另行通知。”打开中国最大的影视基地的官网,便会弹出这样一封公告。
这不仅意味着被粉丝期待的《有翡》《传家》等30多个大IP全部停工,更是横店影视城自1996年建立以来,第一次“关门”。随后,无锡影视基地、象山影视城等影视基地也相继宣布关闭。
1月22日,大麦网宣布蔡依林、韩红、刘宇宁等人在武汉站的演唱会将延期举行;
1月23日,包括《唐人街探案3》《囧妈》《中国女排》在内的7部影片陆续宣布退出春节档,原本被寄予厚望的电影业翻身仗,颗粒无收;
2月4日,中国广播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电视制片委员会、演员委员会发布了《关于新冠疫情期间停止影视剧拍摄工作的通知》:为减少人员聚集,暂停所有影视制片公司、影视剧组及影视演员的一切拍摄工作;
2月9日,第92届奥斯卡在阴雨中拉开帷幕,受到疫情影响,不但红毯上难见中国明星,连中国媒体都集体缺席;
之后的众多时装周,可能也不会看到中国明星、媒体、设计师以及买手们的身影;
这还只是有具体时间线可循的影响,据不完全统计,2020年影视剧拍摄数量或将减少1/4。而数量锐减的背后,除了观众可能面临的剧荒,还有一批即将倒下的影视小公司。
大公司也不好过。作为春节档电影《唐人街探案3》的主要出品方之一,万达影视传媒有限公司原本将从中大赚一笔,但受疫情影响,电影撤档,万达电影股价从1月17日起持续走低。阿里影业也同样不好过,旗下多家院线暂停营业,股价已下跌近三成。此外,光线传媒、华谊兄弟、华策影视的股价也呈下降趋势。
横店影视城已表示,剧组停拍期间,其下属所有拍摄基地、摄影棚费用全免,剧组人员在横店影视城旗下各酒店的房费减半;还会向横店的演员公会前景群演和普通群演每人提供一个月300元的租房补贴和200元的生活补贴。
但对于停工就是亏损的影视业来说,依然杯水车薪:一个常规剧组,一般300人左右,即使小型剧组,也有100人以上。开机期间,整个场景的租金,包括宾馆、吃、住、行,所有设备都已经运转了,各方面的成本都已经支出。
“一天亏50万,不知道多久才能重新拍摄。”网剧《清落》制片人陈益韬公开在微博诉苦,但他也表态,损失钱是小事,剧组是人流密集的场所,不能冒任何风险。
资深制片人朱文玖同时有两部戏在横店开拍,场地、服装、道具的费用都已支出,再加上800多名剧组人员的工资、餐费、住宿,“每天一睁眼就是一百多万的负债啊。疫情过去了,也不意味着能复工,还要看主创档期,以及最重要的,(投资的)钱还在不在。就算主创和钱都没问题,可能到时观众喜好、市场热点又变了。”
华策影视的一位艺人经纪人坦言,开春和“金九银十”是影视业两个公认的开机旺季。以前春节过后,正是她带艺人跑剧组的时候,但现在,本已谈好的项目暂停了,准备启动的项目也搁置了。没了剧集综艺,她只能放下身段,给艺人接一些直播卖货的通告。
另一位电影宣传人士也表示,因为不知道电影上映的确切日期,路演、推广、舆情把控、口碑维护的工作一再推迟,除了反盗版,她现在就处于停工状态,偶尔和同事线上“云沟通”,基本和失业差不多。
在过去的两年,中国影视行业刚刚经历了查税风波和资本退潮。数据显示,仅2019年前11个月,中国影视公司关闭和注销数量就高达1884家,娱乐传媒行业投资总额同比下降78.7%,65%的演员一年没有在影视剧中露过脸,甚至包括像迪丽热巴这样的当红明星,去年一年也没有剧集播出。
“影视寒冬”不再只是圈内人的共识,连普通观众也可触可感。当大家寄希望于新一年时,没想到,2020年的春天,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
欢瑞世纪一位负责企划的工作人员说,疫情发生后,常年霸占微博热搜榜的明星军团不约而同噤声,任何抢占热度的行为都变成了雷区。一旦哪位明星或剧综和疫情新闻一起出现在热搜榜,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评论区瞬间沦为战场。
如果说此前演员陈坤发了一张把口罩戴在额头的微博照片,评论区大部分还是诸如“你弄在额头上不就已经二次污染了吗?”“坤哥,医用N95最好还是留给医护人员吧,他们好像更紧缺”这样的善意提醒的话,那么,艺人姜思达在微博上公开吐槽给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起昵称的网友,认为他们是在将疫情娱乐化,招来的就是声势浩大的diss和谩骂了。
抖机灵更要被痛批。《三生三世枕上书》开播首日赶上了疫情大规模,钟南山院士再度出山,不仅剧集的关注度大打折扣,因剧集中人物造型戴着面罩,连剧组刷的“连仙界都戴口罩了,更何况我们凡人呢”话题,也招来了骂声。
一时间,如何在不激起民愤的情况下宣发作品、维系口碑、迂回地保持热度,成了娱乐圈的一门新学问。
在疫情刚刚发生和大规模蔓延时,它与每个个体紧密相关,是不需要炒作的“自然热点”。如果关注与疫情无关的事,人们心中不自觉地就会有负罪感,仿佛站在了防疫、民生的对立面上,也因此会无差别地攻击任何非防疫内容,并把它们归为“无用的”或“非正能量”的信息。尤其是在平时占据了最多公共资源和物质财富的娱乐业,其核心价值更是与这场灾难的悲壮感相左,自然首当其冲被拉出来凌迟。
1月23日,武汉正式封城,1月24日,春晚如期开演。那一晚,关于娱乐、明星的热搜出现了一个小高潮,因为数量多,每个话题都消解了一部分来自大众的攻击。从表面看来,“集中火力”被稀释了。“反娱乐”的倾向正在慢慢趋于冷静,人们“反”的只是过度营销,而正向的娱乐内容有助于缓解压抑情绪、稳定民心。
但在灾难面前,电视台和艺人们依然小心翼翼,表现得求生欲满满。为了推广在播剧《下一站幸福》,演员宋茜等人即便是宣传作品,最后也不忘加上“为武汉加油”“致敬医护工作者”等相关话题。《快乐大本营》撤出黄金档期,同时段改为《众志成城抗大疫》;《王牌对王牌5》本打算用首期节目的赵薇、古巨基、苏有朋打造“回忆杀”,扭转浙江卫视的口碑,现在也停播了;同样无限延期的还有《新声请指教》《漫游记》《青春有你2》等等。
作为意见表达和民众关注的主要渠道,如今微博的优势反而变成了劣势。抖音、快手等平台,因其去中心化的特点,成了“软宣传”的新阵地。影视公司、剧组、综艺节目可以借助短视频平台的算法,向特定人群推荐花絮和剧情剪辑,虽然热度发酵不如微博,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剧集的受众接触面。
自觉隔离也变相催生了爆款剧。同时,剧集减产让“库存”有了变现的可能:2019年共有905部剧立项,而实际上线部,一些积压剧为了及时止损,愿意低价卖给视频平台。事实上,近期上线的热播剧《下一站是幸福》《三生三世枕上书》及《大主宰》都是积压剧;另一些原本期待上星的电视剧也看到了网播的巨大利益。
还有选择线上播出的破局者《囧妈》,尽管徐峥因此遭受争议,但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让行业规则产生了松动。因此有业内人士分析,本次疫情意料之外的副作用,就是为中国的互联网流媒体颠覆传统影视行业开创了先例。
在疫情面前,娱乐圈也并不是完全失声。慈善,成为了明星与疫情正向联结的那把钥匙。
1月26日,歌手韩红在微博晒出100多位明星捐款名单,并在2月10日,将一众明星的捐款物资以及各界人士捐献的2.78亿善款分批运到了武汉。在湖北物资极度匮乏的当时,韩红一下成了全网最“正能量”的女明星。
从2008年,韩红将演唱会的全部收入都捐给希望小学开始,她除了歌手、评委这两个身份外,将大部分收入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公益事业,并在2012年,正式成立了“韩红爱心慈善基金会”。在她的经营下,其爱心慈善基金会的透明指数排到了全国第一。
许多明星都加入了捐助湖北的大军,像赵本山以“辽宁民间艺术团”的名义捐赠了1000万,郭德纲、朱一龙、冯绍峰赵丽颖夫妇、郎朗吉娜夫妇、汪峰章子怡夫妇、吴京夫妇各捐赠了100万……
在围观明星善举时,网络上也充满了道德绑架。高调捐款的会被认为是炒作,不公开的会被“逼捐”,数额没达到网友预期的,也要遭受群嘲:有网友统计了为武汉捐款的明星名单,却发现女演员沈月只捐赠了2000元;最初只捐了20万元的邓超夫妇、黄晓明夫妇等人,在网友的“谩骂”下又追加了捐款。
除了明面上的被比较,明星间还有一场暗战,即明星能不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发动更多的人伸出援手,因为捐款数额的多少,从侧面反映了一位明星的活粉数量、网络热度和粉丝“财力”。而背后有强大粉丝战斗力的,大多是口碑呈两极分化的流量明星,尤其是小鲜肉们的粉丝团:肖战粉丝团捐款金额就达到了260余万元,王一博粉丝团紧随其后也超过了200万元,TFBOYS、蔡徐坤、张艺兴粉丝团……整个流程透明高效,意外地获得了不少好评。
有娱评人表示:当我们对“饭圈文化”、小鲜肉、流量明星、后援会这些词已经产生固化的刻板印象,以为他们即控评、反黑、应援、割韭菜的同义词时,这场“暗战”让我们看到了明星的正向影响力。
那一年5月,广电总局也下发过“慎重建组,推迟开机”的八字建议。虽然也有很多剧组停工,但更多的是通过实行登记制度,依然继续工作。因为外出手续复杂,大家“只能钻研剧本”。在那一年,诞生了《孝庄秘史》《射雕英雄传》《倚天屠龙记》《金粉世家》《走向共和》等一系列收视口碑双赢的剧集,当年电视剧产量也首次突破万集大关。
“非典”过后,广电总局也颁布了更开明的政策:民营公司可以参与电影制作、发行和放映等环节;大大放宽中外合拍影片的限制;进一步放宽审查,降低拍摄立项的审批条件。中国内地电影业,线年的疫情过后,影视业也能如2003年“后非典时代”那样迎来飞速发展吗?其实这很难比较。且不说“非典”最严重时,并没有出现封城、全国院线大规模停业的现象,单就电影业的体量来说,都非一个量级。2003年内地银幕数量不足2000块,票房不到10亿,电影只能算是小众的娱乐项目。而2019年,中国的银幕数量已突破6.6万块,全国总票房642.66亿元,承担着十多万人的就业问题。
目前可以预期的是,疫情的一系列“蝴蝶效应”至少会带给影视业半年的阵痛期,待撤档的电影重新排期,五一档、暑期档的争夺战会愈加惨烈,整个行业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停工产生的各种额外成本。但现在谈院线危机和线上“革命”还为时过早。
当然,从另一个维度看,灾难带来悲痛,也带来故事。话虽残忍,但事实如此。疫情下,腾讯、爱奇艺、优酷等视频平台相继推出了《中国医生》《人间世》《急诊科医生》等多部各种医疗剧和纪录片。我们也可以预见,疫情时期的各种感人故事,会成为下半年和明年影视圈的素材库。这是社会需求,也是人们的情感惯性使然。
同时,疫情按下的“暂停键”让这个被资本裹挟的浮躁行业,有了难得的“沉淀期”,懂得在“云沟通”的状态下打磨剧本、锤炼演员、精致服化道、推敲问题的作品,会在这次突发的被动洗牌中脱颖而出。为减少损失,投资者也只能更谨慎,不成熟的项目会在这次考验中自动淘汰。就好像2019年的“影视寒冬”,也没有那么可怕:行业垄断被打破,20%的流量神线岁的老戏骨获得了更多机会。
无论2003年还是2020年,疫情下出不了门的和疫情后希望获得心理补偿的观众,只会对娱乐内容要求更高。那些能沉下心来做事的人,永远没有寒冬。
陈道明:如果一个人熬到没有人联系你,没有饭局邀约,没有所谓的社交,那么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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