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色家园每当我问身边的朋友公益是什么的时候,大部分人会说捐钱,少部分人可能会知道 NGO。但这些仅仅是对公益的基础认识。
在当前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国人对公益的认识还停留在一个较低的水平。所以,我写了这篇文章来介绍国际主流对公益的观点,公益组织的分类,国内与世界公益脱节的地方,全球化的公益以及公益未来的发展与展望。
要说公益是什么,说来简单也很难。其实国际上也没有“公益”这个词,公益这个词简单来说是对很多对社会有益的事业的总称,如“慈善、国际援助、人道主义援助、发展援助、国际发展……”等总称。
下面的一张表格可以很好的总结什么是 慈善、国际援助、人道主义援助、发展援助、国际发展:
有人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企业需要去做慈善。其实这跟企业的社会责任(简称 CSR)有关。
CSR 是指企业在创造利润、对股东和员工承担法律责任的同时,还要承担对消费者、社区和环境的责任,企业的社会责任要求企业必须超越把利润作为唯一目标的传统理念,强调要在生产过程中对人的价值的关注,强调对环境、消费者、对社会的贡献。[2]
举个例子:腾讯之前的运动捐步只要大家每天走了一定的步数,就可以为某一个特定的公益项目筹集资金。最后,如果筹满了资金,腾讯就会把钱捐给需要帮助的人。在这个活动中,腾讯的社会责任体现在号召大家积极的锻炼身体,也体现在了帮助了有需要的人。
当然,企业的社会责任也并不需要这么大。就算是号召企业的所有员工们,抽出一天时间,去参加植树活动,这也是企业社会责任的实现。
关于公益筹款的使用是大众普遍存在误解的地方。很多人说,为什么公益组织不把大部分的筹款捐献给需要的地方,反而还把钱运用在了运营、招募人员、住大酒店、买豪华设施上呢?
Dan Pallotta 在他的演讲 - 「我们对慈善的理解大错特错」中就解答了这个问题。
公益的资金其实就是一块蛋糕。如果仅仅把钱分给需要的人群,比如说拿出85%的钱,那是可以创造一个很好的,令公众满意的百分比。但实际上使用的钱,并不能只看比例,而是需要看 总量×比例。
相反,如果将更多的资金使用在引入高科技人才,投放公益广告上,那远比直接投资到贫困地区会更加有效益。因为「尽管从百分比上看起来,直接投资到贫困地区上的钱变少了,但是实际上整个资本的蛋糕被做大了,这样才能够更有效地帮助公益活动。」
他自己就曾举办了一个关于乳腺癌三日的活动——用35万美元的金融资本启动。在5年里,通过合理的运营,最后他们的资本翻了554倍,变成1.94亿美元,在乳腺癌研究的所有花费完成之后,剩余7100万。与35万的研究经费相比,1个亿的资金显然要雄厚很多。在这样的研究资金的投入下,研究的结果也必然会比单纯的 35万元美元会好很多。
非政府组织是旨在援贫济困,维护穷人利益,保护环境,提供基本社会服务,或促进社区发展的民间组织。
“营利”这个词非常值得注意:“营”的意思是谋求,“营利”是指以利润为目的。“非营利”的含义,并不是经济学意义上的无利润,更不是不讲经营之意,而是一个用以界定组织性质的词汇,它指这种组织的经营、运作目的不是获取利润。 也就是说,NPO不是为了赚钱而存在,但他可以赚钱以更好的发展公益活动。
在内涵和特征上来看,NPO包含NGO;从性质和角度来看,二者是有极大区别的。
非营利组织(NPO)的前提假设是政府-企业-社会三部门的分工、独立,因而它是民间的、独立运作的、有一套自身的运作规则、经营管理理念的组织形态,是公共治理结构中的行为主体之一。也就是说,非营利组织是从活动性质的角度来认识这类组织的,是相对于企业组织而言的一个概念;非营利是从“经济——社会”的角度着眼的。
从这一角度来看,与经济组织(企业)相对应的是社会性组织,经济组织是营利组织,社会性组织就是非营利组织。我们平常所听到的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世界宣明会、国际青少年基金会等就习惯于称之为国际性的非营利组织。
而非政府组织(NGO)则是从同政府的关系来认识这类组织的,其中非政府组织与民间组织比较接近;非政府是从“国家—社会”的角度着眼的。在现代国家内,最主要的组织是政府组织,政府是以某种合法程序产生的权力机构,它既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对国民经济负有重大责任。在政府的权力和责任未及之处,某种社会组织就会占据政府无力顾及的空间,这就是社会空间。
从政治权力的角度来说,与政府组织相对应的是社会性组织或非政府组织,它们是一些社会团体、社会机构。如我们平时经常听到的国际性的民间组织中,非政府组织有国际红十字协会(ICRC)、国际商会(ICC)、绿色国际组织(GCI)、国际标准化组织(ISO)等;因而,它们也被统一称作民间组织,即在社会中介于政府与企业之间,兼具非政府性与非营利性的社会性组织,它们既不是政府机构也不是经济组织。[3]
大家可以发现,上面的表格里并没有提及到个人。这并不是说个人在公益的领域上并不重要。我们每个人确实也可以都参加到公益活动中。但是公益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专业化。
尽管公益的门槛很低,但如果想要真正的做好公益,仅凭一颗热忱的心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掌握足够的专业知识才能够应对在进行公益活动中所遇到的挑战。
在疫情之中,很多国内大众对公益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每当看到一些网民对韩红、对钟南山的儿子、对张文宏医生的指责的时候,我就很想告诉他们,这没有问题。
在中国,公益组织貌似并没有太大的存在感,普通公民对它的了解也是相当有限。
提到公益组织,大家最容易想到什么?我想大部分人想到的是红十字会,但是如果你看了上面的图标就可以发现,国际红十字协会只是一个 NPO 组织。那其他组织呢?
如果再细心一点的话,我们可以发现有一个 中国公益网。但内容却不尽人意,各种报错,没有权限,直接让人无法正常使用这个网站。
但相反,在非洲或者西方国家,大家对公益组织的了解程度普遍都非常的高。但其实在国内我们可以了解到的公益组织确实有限,因为某些缘故。如美国有一家基金会,专门投资一些美国政府不愿意参与的活动……
这其实也给国内发展公益组织一定的启示:既然对外部的公益组织有限制,那么就确实应当积极发展本土的公益组织,并且让公益组织走出去。
但实际上这些东西做的不好。国内基本上没有很完善的门户让民众去了解国内的公益组织(除去红十字会)。有一个中国公益网都是十分过时的,连微信公众号都没有。这就是未来可以进步的地方。
“张文宏年收入高达184万,来源于3个方面:华山医院呼吸科主任,工资奖金年入50万;国家重点项目学科带头人,年入120万;每年在全球顶尖医学杂志(柳叶刀)上发表一篇署名论文,专利费2万美元。”
针对医生的工作状况,曾经中国医师协会做过一份权威调查,结果显示90%以上的人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8小时,26%的人工作时间达到了10~12小时,13.5%的人每天超过12个小时。80%的医生没有双休日的概念,84.71%的医生最近一年都没有带薪休过假。今年1月份,某调研团队针对“2019年医务人员收入”做了次调查,结果显示:医生的平均年收入为7.9万,相比于2018年的7.1万有所提升,但增幅并不大;而仅有三成的医生觉得自己的薪资与工作量是相匹配的,有19.79%的医生觉得是严重不匹配。[4]
对科技人才的投资才有利于发挥出他们的领军作用,做大蛋糕,带动某一个领域的发展。
再换个角度说【仅针对韩红和钟南山儿子事件】,买什么是他们的自由。我们凭什么能够道德绑架他们?只要他们的钱是合法合规赚取的,他们想要买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
公益所针对的问题在每个时代都是不一样的,每个时代都会有它的旋律。可能20世纪主要是帮助贫困地区的人民摆脱贫困以及疾病,但到了21世纪,公益在宏观层面开始维护我们这个地球村的健康,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微观层面则从仅仅是贫困人民覆盖到每一个人的健康。
但是总管20世纪中期到现在,有一个东西一直贯穿公益始终,那就是非洲公益。
就肯尼亚来说:肯尼亚是一个父权主义社会,它们对女性有很多的刻板印象以及歧视。而很多当地的 NGO 做的就是教会女人们一些技能,比如简单的编织,从而让她们能够自力更生,实现经济独立,不用再受制于男人。
除了使女性获得经济独立,在最近两三年,当地的 NGO 也加强了对男人们关于性别平等的教育。因为很明显,如果只教育了女性,使她们获得了经济独立是无法解决这个根本的社会问题的。
非洲象每年被杀35000头,现在只剩下50万。狮子现在只剩下3万左右,猎豹只剩下1万左右。
这两点就是当地 NGO 的工作重点——阻止偷猎者并且处理当地的人兽冲突。
如果对具体如何实施野生动物保护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上图的这部电影,象牙游戏。
当然除去以上这些,还有很多公益组织在非洲都有自己的公益活动,因为篇幅所限,便不仔细提及了。
最近几年,中非合作频繁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那么为什么非洲会落后于世界?中国又在非洲发展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的联合作用,导致了非洲大部分国家的贫穷。而中非合作则主要给非洲带来了如下的东西:
但是注意,中非之间是合作,而并不仅仅是某些程度上被夸大宣传的中国一味的帮助非洲。
中国帮助非洲,对于非洲来说,他们是既有利也有弊。利就像上面所列举的,创造就业,带动当地产业发展。但是,弊端也很明显,当地环境遭到了一些破坏,当地制造业无法发展,中资企业的采购订单只有不到一半留给了非洲本地企业……[5]如果对这方面还有更深的兴趣的话,可以去查看麦肯锡的龙狮共舞:中非经济合作现状如何,未来又将如何发展?研究报告。
在中非合作地过程中,有一个问题很受争议——中国人在非洲到底是不是新殖民主义。
他认为这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殖民者不会被邀请进非洲国家的【中国政府与非洲政府之间是签署了合作协议,非洲国家邀请中国来发展】。但是,他也说到中非之间不可避免的存在着一些问题,比如说贿赂问题……如果能解决这些问题,中非的发展关系会更好。
但是,就我个人看来,新殖民主义的定义其实与传统的殖民主义是有差别的(百度百科 - 新殖民主义:新殖民主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强国对非西方国家实施的一种侵略政策和手段。在民族解放运动的打击下,赤裸裸的暴力和强权已经被国际社会所唾弃,西方发达国家被迫改变了直接的殖民统治的旧方式,而采取更隐蔽的、间接的殖民侵略手段。它们充分利用其经济优势,对非西方国家进行政治、经济、文化侵略,把已取得政治独立的国家置于它们的控制之下)。可以看到新殖民主义核心是一种更隐秘的剥削形式,不依赖于传统的争夺土地,明目张胆的奴隶当地居民,而是采用经济优势来剥削某些地区或国家。
但我个人认为,如果想要摆脱新殖民主义,我们自身首先就对新殖民主义有认识,也要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有正确的认识以及自信,如果我们自己都认为自己做的是新殖民主义,我们还怎么能够真正的更好与非洲国家进行平等互惠的发展呢。尽管不可避免的当地会有反对的声音,但这些现象我认为也可以归结于当地教育的不足。
可以看到几乎大部分受了教育的非洲人也都是回到自己本土国家采用跟中国、以及其它西方国家一样的方式来促进当地发展的。难道说他们也变成了新殖民主义?
二、要真正的去做调研,了解当地真正需要什么,走进当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处理这些多民族、多国家的问题(不仅限于这些)上真正的做到不被新殖民主义的思想洗脑。
在很久之前我也觉得文化相对主义的思想才是全球化应有的思想,即不同的文化具有不同的伦理实践主张,我们不应该基于自己的价值判断来看待当地的文化。
但是这种说法也有一定的问题,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的,总有一些价值判断是绝对存在的。相对主义在某些程度上是虚无的,比如一个非洲部落吃人,我能说跟他不是同一个文化所以我不能评价它的好坏吗?很明显,基于世界的主流价值观,吃人就是落后的,就是错误的。如果采用文化相对主义的态度,我们相当于就在回避这个问题。
可能例子有一些极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就是相对主义回避的问题。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借鉴文化相对主义中的许多思想,比如尊重当地文化……
从功利的角度来看,非洲是当前公益事业最有机遇的地方。这一片大陆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充满了太多的可能性。
在我看来,如果想要参与非洲保护事业,最重要的就是要培养宽大的视野,要站在国际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它能让人站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全新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看待各个地区的经济文化。而如果用片面的视角,我们看到的世界则是畸形的【比如大部分人只了解美日、韩、其他西方国家……】,但是却很少有人除了非洲之外能说出来很多非洲国家。
但这也并不是说,除了非洲公益事业在其他地方就没有太大潜力了。国内其实也是个很大的潜力股。
中国的 NGO 以及 社会企业的发展状况总体来说是处于非常原始的阶段。很多的外国公益组织来到中国就水土不服了,而中国本身却又没有什么能挑起大梁的公益组织。尽管有一些像 根与芽[6] 这样的组织来到了中国,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离普通人太远了,他们不太了解中国社会环境,或者说是中国这个环境不太适合它们传统的西方模式。如何发展中国公益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是,如果每一个人都能有一个全球化视角,都能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公益组织,我相信,中国的公益组织将不会那么畸形,大家看待问题也会更加全面。
但是如果要培养一个全球化视野,要让人们能够去抓住机遇、实现价值,最重要的就是调研,因为不去了解一个领域,我们作为一个门外汉是永远不可能抓住这个领域里面的机会的。正是因为调研,我们才可以发现非洲原来存在这么多的血腥交易;正是因为调研,我们才能够逐渐了解非洲当地的文化,摆脱那种新殖民主义的思想。
在这种背景之下呢,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去积极了解这些公益方面的事情。如果从一代人开始,大家能有正确的对公益的认识,十几二十年之后,中国的公益就不用担心发展不起来。当然,如果自己还有余力的话,可以走出中国去非洲、南美洲这些国家看看,去实地调研,给其它的人铺好一条道路,让自己也能为这公益事业发展做出一些贡献。
尽管我们一个人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们可以往水中丢一块石头,激起许多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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